这力气都没有，秦孝突然松开钳制，在她臂上的棉签也随之落。

        他站起，居临的目光像刀锋般锐利：“你以为我很想？”每个字都裹挟着压抑的怒火，“林妙的电话打来，我看到你一副要死的样，能装作没看见吗？”

        秦希儿将脸埋屈起的双膝间，闷闷的声音带着哭腔：“那就不要接电话...”

        秦孝的呼突然一滞，前这个蜷缩在病床上的影，与记忆中某个画面重叠，那时她也是这样抱着双膝，揪紧被，声音细若蚊呐：“能不能......不要再这样不理我？”

        这个念像一盆冷浇在他翻腾的怒火上，他深深了气，结动，迫自己冷静来。方才还凌厉的神渐渐化，最终化作一声輕叹。

        他重新在病床边坐，伸手想碰她颤抖的肩膀，却在半空中停住，指尖微微蜷缩，最终只是轻轻拉过被角，盖住她还在发抖的双。

        “针还疼吗？”声音已经放得很轻，却还是让秦希儿肩膀一颤，她慢慢抬起，通红的睛里还噙着泪，似乎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转变态度。

        窗外的雨声渐弱，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填满沉默的间隙。秦孝拿起床的棉签，沾了些轻轻在她裂的唇上，这个动作太过熟悉，让两人都怔了怔。

        以前她生病不肯喝时，他也是这样哄她。

        秦希儿望着他，泪无声地落，她多想就这样沉溺在这片刻的温柔里，可心底的倔却让她死死咬住唇，不肯一丝弱。那双盈满泪的睛脆弱得仿佛一即碎，却又固执地不肯移开视线。

        秦孝的眉深深皱起，指节无意识地紧棉签，在她唇上留一湿的痕迹。他一时分不清她是因为方才的厉而委屈，还是针的疼痛难忍？

        监护仪的滴答声突然变得刺耳，他看见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被单，像是在极力克制什么，这个细微的动作让他心一紧，某种熟悉的、尖锐的绪突然漫上心。

        "疼就说。"他的指尖终是落，替她拭去角的泪，却在到肌肤时被她偏躲开。

        这个细微的抗拒让秦孝的手僵在原地，他看着她把脸更深地埋臂弯，只一个发红的耳尖。

        监护仪突然发急促的“滴滴”声，护士匆匆掀开帘，看见的却是秦孝猛地站起的背影，和病床上蜷成更小一团的秦希儿。

        “血压有。”护士调整着滴速度，狐疑地扫过两人，“病人需要休息。”

        秦孝沉默地，转时西装摆却被轻轻勾住，他低，看见她苍白的指尖正无意识地攥着他的衣角，像是某种本能的挽留。

        这个发现让他发紧，他慢慢坐回床边，看着她睫上未的泪珠，忽然极轻地叹了气：“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