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亦遥听到这儿，不自觉得紧了手指，没错，这种狠绝与定力绝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温亦寒为她受过的伤，若以珠为计，多到可以成河。

        “但是有一天，大概还是初二，他突然打电话跟我说，能不能借他去我家待几天，我知他脾气，说不定上就挂了，就赶紧答应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惊涛骇浪的意，还套着另一层脆弱的残忍，洗净了，又凋零，直刺，鲜血横。

        “他像是背负着什么，可嘴边的笑却那么轻松，他似乎喜笑，但神又永远冷。”

        那些天，她生病发烧了，正巧在医院挂，医院挂区与骨科区太近了。他为了不让她发现，不让她心疼，不让她难过，选择不回家，为了那一丝丝的巧合，甚至不去医院。

        还不够么？

        还是，我妹我。

        温亦遥没有避开蒋皓的睛，但一种恐慌却严丝合地包裹了她，她想逃，比任何时候都想逃。

        是不能被我妹看到。

        “没有人能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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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跑上去，第一次想讨好人地搭话，他不理人，我就继续胡扯，反正就是想跟我从来没见过的这种人交朋友。”

        可又为什么，他的故事，每次又要从他人中听途说。

        “他这样奇怪又特别的人确实引人的，但每次走在人群里，我总能深深地觉到……这个人跟我们不一样。”

        “他看都没看那伤一，无视我直接走了，”蒋皓说到这儿笑了，“我那个时候就想，这人好啊，我跟着他，以后肯定好混。”

        “那天，我再一次被同一个人吓呆了，浑是血，几乎认不来了，手好像还骨折了动不了，我意识问了句谁打的，”蒋皓表看着像是被凝固了，“他没遮掩，他说，他妈。”

        还要继续么？

        一刀又一刀，一辈都还不完了。

        “我说完就后悔了，幸好他受着伤，不然真怕他会上来把我死，但他没有。”蒋皓倏地转过看着温亦遥，温亦遥觉得自己心脏被什么用力揪住了，每一寸肌肤都在哭诉。

        温亦遥刹那间觉得自己全的血也凝固了，每一滴血都是他上的一块痂，尖锐地、顽固地叫嚣。

        “我是从小被大的，家庭暴力这个东西，我想都没想过，我立说他得去医院，他死都不去，他说至少今天不去，有可能会碰见人，我都被这人急气疯了，大吼说谁啊，难你妈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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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表达什么呢。

        却只是令她更难过。

        ——

        只有我，我比谁都了解他，绝对的了解，温亦遥想。

        “他说，我妹。”

我看着他受伤的手臂，巴巴地说了句，你血了。”

        傻到可以。

        她想让他别说了，想让他住囗，可是她只能那样无可奈和地听蒋皓继续。

        他不欠她的，她欠的，却永远还不清了。

        “他没有发火，没有生气，他竟然笑了，冷静又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