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单人椅里，握着手机，屏幕亮着光，但睛注视在她上。

        梁老师姗姗来迟，恰好赶上拍摄结束。摄影师赞不绝，老师也满意，拉上倪亦南一起看照片，还夸两人颜值势均力敌。

        “......嗯？没什么。”

        梁老师的事还没理完，没多久又离开了，很快放学的铃声响彻整个校园。

        “多少钱？”

        “正好妹妹弹女生分，一只手就行，还简单。”

        倪亦南瞥了门打电话的沈迦宴，收回视线时，无意和对面的明湛撞上。

        似乎盯住她许久，像在发呆，又像想事想了神，四目相对之后他瞳孔像是有了聚焦，瞬即闪躲开。

师没说啊。”

        琴房光线不大好，唐择在侧面举反光板，明湛被挤到后面:“没排练过不好弹吧，这快放学了来得及吗？”

        注意力从假山背后收回，倪亦南回忆跟男生拉扯的女孩，看向走在前面的少年的背影。

        “照片到时候要拷给你们学校，估计一个星期左右。”摄影师边收工，边试探，“要不单独给你俩拷两份？不收钱。”

        单羽潇拎着倪亦南的书包找来，后面还跟着盛停泊。听了这句，她顺嘴一问。

        “好。”倪亦南快四年没碰，手生得不行，曲不难，依着记忆里的旋律，纤白的指尖在琴键上走过一遍，没什么差错。

        “他俩的话，免费。”

        “是这样的哈，拍摄通常有些意外，临时改计划这都很正常的，你俩都会吧？”

        “你看啥呢？”

        倪亦南:“会一吧。”

        “是不你爸又限制你消费了？缺多少跟兄弟说，兄弟养你啊！兄弟舍不得你受苦......”

        “我看他俩蛮有默契的，刚刚那声多好听啊。”摄影师不以为然，想了想说，“......嗯会一......不然就路小雨？”

        “......”单羽潇白他，“我是问你准备给多少，我南之前可是拍过平面的，一次四位数......”

        听得倪亦南脑仁疼，拽了拽她，阻止她继续，“走吧，回家吃饭了。”

        “来来来！一两都没事哈。”摄影师冲小助理使了个，后者瞬间会意，掏手机。

        倪亦南搁在琴键上的手指蜷缩起来，老师没说脚本也没标注，怎么还带突然的。

        推搡间，其中那个男生被推来，只一瞬又掩回去。

        摄影师举着摄像机，两个人合得非常默契，像排练过无数次，圆满收场。

        “清炒苦瓜，丝胡萝卜。”

        貌似是在画室向沈迦宴表白的女孩，那时听他叫......

        “......”

        等她应了声，沈迦宴才声:“来。”

        盛停泊喋喋不休，单羽潇声怼他，发现边人心不在焉，视线随她看去。

        叶婧菲？

        “小唐，你一会儿把我联系方式推过去，小帅哥小女有兴趣的话，以后可以找我约拍哦。”

        “别问，问就是要。”唐择低收架，转一看就他一人在忙活，“明湛人呢？这个一打铃就溜？”

        这时，盛停泊搓搓手，挤去他们中间:“迦宴，林阿姨今天了啥菜，让兄弟蹭一顿呗。”

        “不是吧，你已经沦落到每天只能吃这些？”

        不远的假山后面，一个人影一闪而过，被假山掩住，倪亦南无意瞥到，没看清正脸，但影好熟。

        沈迦宴偏，看向边的女孩:“我不是很熟，先摸一遍？”

        “......”

        “......”

        “这不合得蛮好嘛！来正式的嗷！背打直，切记动作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