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包厢时，赵云舟极其自然地一手拎起她的包，另一只手则无比熟稔地揽住了她的腰，将她轻轻带向自己。动作畅得像演练过无数次，仿佛他们本就是一对相经年、默契十足的小侣。

        “你家。”夜幕彻底降临，魏亦可似乎也褪去了午在细雨中的那层朦胧羞涩，变回了那个直球攻的猎手，言简意赅，目标明确。

        魏亦可微微一怔。是啊，他答应她导师，为她争取最好的资源；答应带她发论文，悉心指导从不藏私；答应让她助教，为她铺平前路。他对她的承诺，从来只有超额完成，不曾有半分折扣。这份实可靠的信用，让她心甘愿地收起所有试探和爪牙。

        上一次来这里，她“醉酒”装睡，无暇他顾。

        “你……先去洗澡吧。”

        “我答应过你的事，哪一件没有到？”赵云舟的手顺势，覆盖在她额的手背上，掌心温燥，目光里是令人安心的笃定。

        “谢谢你。”魏亦可接过杯，喝了一小，泽了因紧张而有些发的嘴唇。然后，她抬起，目光直直地望他底，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牵引力：

        “嗯。”她终于乖巧地了，依着他的建议，认真选了几看起来最诱人的菜。

        “接来想去哪里？”坐回驾驶座，赵云舟一边启动车，一边征询她的意见，车载屏幕的蓝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

        柔的羊地毯，舒适度极的沙发，以及摆放整齐的书籍和那个显示着家庭合照的相框――照片里，他的父母气质儒雅，笑容温和，一家人其乐。

        她不请自来地窝沙发里，像是要占据这个空间的一角。赵云舟默默挂好两人的外套和包，转去厨房用净接了杯温，递到她手中。

        这一次，她可以光明正大地打量这个属于赵云舟的私人领域。他的家和他的人如一辙，整是低调简约的风格，线条净利落，彩沉稳，但细节又不失品味。

        空气里的分仿佛都变得粘稠起来，充满了心照不宣的期待和蠢蠢动的张力。

        他打开公寓的门，侧让她去。

        这句话像一颗投平静湖面的石，瞬间漾开了无形的涟漪。它不是一个询问，而是一个温柔的指令，宣告着夜晚的真正序幕即将拉开。

不像电视剧里的霸总裁一样，手一挥，说‘把招牌菜都上一遍’，每尝一两就行啦？”

        这顿饭吃得温馨而满足。他们的菜量恰到好，光盘的同时，味也得到了极大的享受。

        这是一种与她那个充斥着“重男轻女”和压抑气氛的原生家庭截然不同的、令人羡慕的和谐氛围。

        “真的吗？”魏亦可一边着并不疼的额，一边睛发亮地确认。

        这个答案让赵云舟在屏幕上输地址的手指几不可查地顿了一。夜晚的她，总是如此直接地将他拉回那个理智与望交织的漩涡，亲手撕碎他刚刚构建起来的、关于“正常恋”的温和假象。

        看着她像只巡视领地的小猫般打量着自己的家，赵云舟竟莫名到一丝紧张，仿佛又回到了学术会议上，等待着她对自己研究成果的评价。

        赵云舟被她这无厘的比喻逗得想笑，却只是伸手，用指节轻轻敲了敲她的额，语气温和却定：“浪费粮可不是中华传统德。如果你喜这里，以后我们可以常来，慢慢把菜单上的菜都尝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