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诺看着如同在崩溃边缘行走的祈珩，一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但已经太晚了。

        来的时候还晴着，许怜秋没带伞，到无畏路的时候忽然起了雨。

        她意识灭烟，少年却突然近，将她抵在墙上。

        祈珩温柔拭去他额角血迹，“早这样多好。”

        在祈诺踉跄时，他揪住祈珩的发重重撞向红木桌面。

        她瞳孔微缩，注视着这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母亲。”他重复着，呼灼地拂过她耳畔，“我找到你了。”

        他抓起裁纸刀抵住祈诺脖颈，刀刃微微陷肤。

        “这一，是谢您的决定，让我有了一个这么好的母亲。”

        可祈珩非但没有如预料般正常，反而愈发变本加厉。

        “我不确定，我会对您那位珍贵的孕妇，还有她肚里那个继承人，什么事来。”他的目光缓缓扫过祁诺，“您知的，我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

        很早就意识到祈珩战斗力远超同类虫族的祈诺缴械投降，额角冒豆大的汗珠。

        “薇薇肚里的孩是谁的？”

        祈诺微笑，“你猜啊。”

        许怜秋的手指一颤，烟灰簌簌落。

        不对。这完全不对。

        街边路灯耸，灯火通明，学生接连从十三中拥，路灯掠过一张张朝气蓬的脸，普通的路好似因此变得鲜活起来。

        她拿包挡着脸跑了起来，雨势渐大，能见度低，许怜秋找了个商超躲雨。

        祈诺不是没有想过再重新生个别的，至少祈诺虽然有恋母结，看起来还是正常的，但一想到林梦如伤心不已的神，就只能作罢。

        “母亲。”

        “父亲，”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甚至带着轻柔，“要么，您让我去十三中。要么……”

        祈珩突然抓起晶烟灰缸狠狠砸向他的额角。

        他歪扬起天真的笑容：“毕竟，是您亲手把我变成这样的，不是吗？”

        他顿了顿，笑容扩大，森白的虎牙。

        许怜秋若有所觉地抬，对上一双幽深的睛。

        “祈珩？”

        照他预想的剧本，一旦祈珩和贺薇――或者说，和女人发生了关系，他就会对那个抛弃他的女人产生厌恶，将注意力转移到年轻鲜活的贺薇上，安心于他作为继承人和未来父亲的角。

        他定决心要培养这个逆，却没想到将他越推越远。

        刚一，阴影便笼罩来。

        “还耍阴招吗？”

        忽然意识到什么，他的表一变。

        银发少年站在她面前，他穿着十三中的校服，肩被雨洇深。

        “别，我让你去，我让你去。”

        “我去上学了，父亲。”

微乱的衣领，脸上重新挂上堪称乖巧的微笑。

        将染血的裁纸刀收袋，他笑得明媚：

        祈诺面苍白，意识到计划的彻底失败。

        她看着阴晴不定的天气，从袋里拿烟燃，熟练的在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