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45找寻

我开始害怕起来，一边哭一边往回跑，我试图找回寻到二的路，好救她可怜的骨肉。可是我忘了，从逃亡不久我就迷路了。我辨不清方向。

父亲和寨里别的男人们举着火把漫山遍野去找。山上没路的地方，长满了荆棘。有人小剌伤了，手上的火把也燃尽了。尽山林夜间的风清凉飒，很多男人上的衣衫还是被汗溻个湿透，像傍晚收工刚从江边洗完澡上岸。都已经后半夜，原本挂在东天的一弯新月都挪西边去了，依然找不见瑶心，连我家跟去的黄狗都嗅不见一丝一毫经常喂它饭吃老二一一滴的气息。去找的人都回了寨，各家的门一个一个相继关上，大家要回家睡觉了，说是明天再找，就像似今天没完的活，放在明天再。然后是东家西家的狗此消彼长的啸叫上一阵，群山环绕的瑶寨终于又慢慢陷一片惯有的死寂，跟任何一个平常的夜晚一样，只是这天晚上的平静比往常延迟一些时间。

心，我的二，她的胳膊和我一样被攥在那只跟狗一样有力的大手上，他的左手上有匕首，他用他的匕首划伤了瑶心的右臂。我的二呢，她不是明明跟在我的后，怎么一就不见了。对了，还有那个被我狠狠咬伤的坏人，也突然就没了踪影。

父亲和白桂花屋里的灯一直亮着，父亲还没回来。白桂花本来坐在床帮上等男人回家，墙上的一只虎正瞪大睛聚会神的逮蚊，宝睡觉不老实，翻把一条横在腰上，白桂花把他的搬开。窗外面几乎没有月亮的光亮透来，白桂花俩打架，等着等着，一歪斜倒就睡着了。

周末的校园在还没有完全褪去夜晚的清晨显得格外宁静，看门的魏师傅翻了一，正年轻时候的梦。学校的大门紧闭，像咬紧牙关的嘴巴，一看不像有学生路过的迹象。父亲拍门，使着劲拍，一边拍打一边叫喊。街上没有人，一的微曦还不足以把人从睡梦中拽醒，即使是山间劳作的人，这个时候还正是睡觉正香的好时机，除了父亲拍打发的动作，整个世界都在安安静静的沉睡，没有人理会究竟是谁家了什么事。吵醒的魏师傅着惺忪的睡，从门房够半张脸和半条脖，一脸愠的质问父亲姜正民说你什么人半夜三更的拍大门吗？你发癔症啊你。父亲止不住心里悲痛，也不歉，他说大哥你看大门是有没有一个丫来过，瘦瘦的模样，梳羊角辫，上初一，有这么，一边说他还一边用手在自己腰间来回比划。魏师傅睛一半都没睁开，整块黑夜的大幕还没来得及给晨雾掀开一边角，父亲在黑暗中近乎于是瞎比划。因为他已经许久没有仔细

我的二，我生死未卜的瑶心，我亲的。我大张着睛失声痛哭，我辨不清方向。

他半跑着一气走到我和瑶心念书的仪寨中学。

父亲一个人瞎摸顺着瑶寨去往仪寨的山路，风把路边山上的树叶得飒飒作响，远远近近一个个山的影像黑夜站立的巨人，父亲一边快步奔走一边大声叫喊二女儿阿瑶的名字，他怎么也不肯相信养这么大一个活生生的女儿就这样生生的给丢了。他很难受，想不明白，自己上掉的亲骨肉，连着他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