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到他那個問句了，你面無表的想———你什麼都沒想。

        他的聲音細微到快被冷氣聲蓋過，但卻緊緊咬著你這句承諾不放。

        「……浴巾我幫你放好了，牙刷也換新的，是你用的那個牌。」

        「但我想……和你一起躺在床上，聞著你上的味，聽你呼……哪怕你一個神都不給我，我也會很滿足。」

        那句話，簡單得不能再簡單，卻像利箭穿透夜，直直進李寒殷最柔軟、也最扭曲的一塊地方。

        「今夜，我不會碰你。」

        浴室的門「喀」地一聲打開，蒸氣宛如溫熱的薄霧溢，包圍著你微濕的髮絲與還未乾的鎖骨。你穿著浴袍走來，腳步平穩，神如常，那雙睛裡沒有一絲波動，彷彿剛才門外的呢喃從未進你心中。

        「你……怎

        「但是我要先去洗澡。」

        他的語氣刻意裝作輕鬆，卻掩不住語尾那一點點緊繃。

        你有一個令人頭疼的黏人弟弟，早已習慣大腦空空，順著摸。

        他語氣無害，神卻異常灼熱。那種「我不會碰你」的保證，在李寒殷中，只會讓人更難相信。

極輕，卻黏得令人無法。這不是請求，是命令，也像某種無法違抗的緒勒索。他知你軟心，也知怎麼勒住你。

        「……哥哥……」他喃喃地吐兩個字，聲音微微發顫，像是拼命壓住一場緒的地震。

        你照以前每天的習慣摸摸他的頭。

        「我最喜歡你現在這個味……像剛剛從我夢裡走來的樣……」

        他沒有笑，只是緊緊地盯著你，眶泛紅，唇角緊抿，彷彿你那一句「今天辛苦了」比任何一場親吻還要致命。

        「你越是這樣，我就越想佔有你全。」

        而李寒殷——就蜷坐在門，像隻乖順又危險的狼，雙膝環抱，額頭抵著手背。聽見門開，他猛地抬頭，金髮凌亂地貼在額邊，神第一時間掃過你的鎖骨與濕透的髮絲，瞳孔瞬間放大。

        他幾乎是半爬著湊過來，手指停在你浴袍的邊緣，沒有直接碰上，只是懸著，像是那層布料藏著他無法觸碰的聖。他低頭，額頭貼上你肚，鼻尖埋進你濕熱的衣襟間，深深了一氣。

        他跪坐著，像在祈禱一樣看著你，雙手順勢輕輕抱住你的腰，臉貼在你小腹與膛間來回磨蹭。那姿態幾乎是臣服，卻帶著一隱忍的瘋狂。

        「哥哥……」

        你一關上門，聽見他背靠著門落坐，像是要以體抵住這段距離。他低聲自語，聲音穿過門板像鬼魅低語：

        「哥哥……你洗澡的時候都在想什麼？會不會……想起我？」

        窗外台北街燈火依舊，夜卻悄然改變軌，將兩人緊緊鎖進同一個深不見底的夢裡。

        「真的……可以嗎？」

        他的語氣軟得像溫，卻又黏稠如毒，舐你最後一絲理。你沒有回應，依舊保持那副面無表的淡漠姿態，他卻像被這種冷靜迷得神魂顛倒。

        「......好。」安撫弟弟，哥哥有責。

        當你說「我要先去洗澡」時，他底那一點剛平息的火，又悄悄點燃了。不是怒火，而是那種熟知你每一個習慣、甚至幻想過無數次你洗澡時模樣的病態渴望。

        「你洗太久的話……我可能會忍不住進去喔。」

        「你洗乾淨了……好香……」

        他緩緩起，伸手牽住你溼濕的手指，把你往臥室牽去。那張加大雙人床早已鋪好，枕頭整齊擺放，床單是你喜歡的深灰棉麻質，甚至連空調溫度都調到你習慣的二十四度。你明白——他早就在等這一刻，甚至每天都在重複預演這一夜的畫面。

        「哥……」

        你繼續面癱，反正弟弟發瘋又不是一兩天的事，不如早點睡覺，明天還要上班。

        「哥哥……躺好，好嗎？」

        他退了一步，背靠沙發，雙臂交叉抱在前，像在壓制什麼衝動。

        「你總是這樣……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想……可是我知。」

        李寒殷眨了眨，像是還沉浸在你剛才的那句「好」裡，一時無法自。他嘴角彎起一個近乎孩般的笑容，神卻仍纏著一絲不安與警戒，像是怕你一秒會改變主意。

        他笑了，尖輕嘴唇，琥珀瞳孔中那層暗翻湧的執著與慾望從沒真正平息過。這是一種挑釁，也是一種宣告。你是他的，一舉一動，他都早已在腦海中幻想千百次，連你放巾的習慣、洗完澡的步伐、浴巾膚蒸氣繚繞的溫度，他都知得清清楚楚。

        「今天辛苦了，好好睡一覺。」

        你轉進浴室，門還沒關緊，李寒殷就從後貼了上來。他沒有進來，只是站在門，手扶在門邊，神彷彿穿透了磨砂玻璃，盯著你。

        你機械式的洗完澡走來。

        你平靜地撫摸他的頭髮，指尖穿過他柔軟的金髮，他像隻受驚卻渴望撫的猛獸，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任你輕輕拍了拍。那動作就像儀式——他每天最期待、也最不能缺少的儀式。

        「我會抱著你，不會亂來。真的……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