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忍到你回來，讓你親手餵我，這樣……是不是更乖？」

        你洗著果，他就在背後開始貼貼貼。他不再開，像是怕你再碎碎念，卻又一副「你講，我就聽」的模樣。你拿他愛吃的藍莓、奇異果、哈密瓜，剛放進盤裡，他就立刻湊過來，坐在餐桌旁，手撐著巴，神滿滿期待地望著你。

        「哥哥……餵我第一，要用嘴餵好不好？」

        「你這樣罵我、念我、還洗果餵我……我覺得我可能會想哭耶。」

        他一副快要動到顫抖的表，但一秒就笑了，一臉壞勁又無辜，像在等你一點縫隙，他就會整個人撲過來，像餓狼撲般吻住你。

        「我現在可以坐在你上吃嗎？這樣我比較不會掉果汁……掉了哥哥可以幫我乾淨。」

        語氣溫柔，內容不堪。是熟悉的李寒殷，熟悉到讓你忍不住頭痛、心軟，又說不真正的「不行」。

        面癱的哥哥只能寵弟弟。

        你無奈的點頭答應他，讓他這個比你大的人坐在你的上。

        你拿起切成一半的奇異果跟湯匙，一杓一杓挖給他吃。

        李寒殷一聽你那無聲的點頭，整個人像被電輕輕擊中似的愣了一，然後——笑了。那笑容像糖化開，甜得令人腳底發麻，危險得像在說：「你答應了，我就永遠不會來了。」

        「哥哥最好了……」

        他低語著，膝蓋一彎，毫不客氣地整個人坐到你上。體大的他坐後雙手自然而然地攬住你脖，重量壓得你一頓，但他的動作卻溫柔地像抱著一件易碎的寶貝。

        他把臉靠在你側頰，濕濕的髮絲輕過你的臉，他呼的氣熱熱的，鼻尖輕輕蹭你耳邊。

        「哥哥好……但好溫。」

        「我覺得我坐在這裡，什麼都不吃也會飽……」

        你一手端著裝了奇異果的碗，一手拿著湯匙。他安靜了來，看著你挖起那一杓果肉時的神——專注、細緻、動作自然，就像這不是什麼特別的事，而是早已日常的「餵弟模式」。

        你將湯匙送到他唇邊，他沒有立刻吃，而是慢慢地，像在品嚐一場儀式一般，張住。湯匙退時，他還用尖了一湯匙邊緣，刻意發一點黏膩的聲音，琥珀的睛直直看著你。

        「哥哥……你餵我吃東西的樣，好像在對我求婚喔。」

        「那麼認真……那麼專……」

        你繼續餵，他就繼續說。他的雙跨坐在你上，體重心壓得你有些麻了，但他卻像本沒打算去。他吃得慢，每一都要你餵，他也不搶、不急，就靜靜地在你懷裡坐著、撒嬌、偷看你。

        當你要挖一杓時，他忽然撐著你的肩膀，神低垂，輕聲——

        「哥哥……如果我這樣每天都被你餵……是不是就能一直當你的小孩，不需要長大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神裡沒有笑，反而是一種極深、極沉的渴望——像是那個從來沒被愛過的小男孩，終於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港，卻害怕一眨就會被拋。

        你受到他的體溫緊緊貼著你，手指輕輕扣著你衣服的擺，就像他在確認你還在他懷裡。

        「......沒有如果」你看著他的睛。

        「你永遠都是我偏愛的那個」

        那一句話——不長，不花俏，不帶任何轉折與逃避，卻像是把整顆火熱的心臟，直接捧到了李寒殷前。

        他愣住了，整個人如同被凍住在你懷裡，呼停滯，視線在你臉上定格，一動不動。你能覺到他指尖在你腰側收緊，像要從你話語裡抓住某種現實，卻又不敢太用力，怕一握就碎。